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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12/15页)
,今天我要是不管教管教你,我就是害了你。”    扬起鸡毛掸子就打。    金少爷抬胳膊挡了一下,道:“爹,我没做错什么!”    金百万激怒道:“你没有做错什么,打从你回来到如今,你哪一天着过家?哪一天不是一大早就溜出门,不到三更半夜你不回来,你都干什么去了,你说?”    “还不是跟些朋友在一块儿聊聊,玩玩儿,别的还能干什么!”    金百万冷笑道:“你倒会说话,我还么大年纪了,什么不懂,你当我是瞎子、是傻子!你一天到晚在外头都干什么,以为我不知道——”    “您知道我干什么了?”    “你干什么了?吃喝嫖赌你哪一样不来。”    “爹,就算我吃喝嫖赌,也不过是玩玩儿,年轻人哪一个少得了,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?”    金百万不听这话还好,一听这话,勃然大怒,气得都发了抖,鸡毛掸子指着金少爷道:“畜生,你不学好,不但没有一点悔意,反而…你还是人不是,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畜生不可,我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。”    扬手就打。    金少爷一动不动,任乃父抽打。    突然一声尖叫传了过来:“大爷——”    金少爷猛抬眼。    金百万停手望去。    翠姑满脸是泪,站在眼前。    金百万道:“翠姑,你不要管,这个儿子我不要了,非打死他不可。”    转身又打。    翠姑奔了过来,往下一跪,伸手架住了金百万的手,仰脸望着金百万,悲声道:“大爷,我求求你,不要再打了!”    金百万道:“翠姑,你,你这是干什么?”    “大爷,您不要再打二哥了,要打您打我好了,是我不好,是我没尽到规劝的责任…”    “胡说,这怎么能怪你?”    “大爷,我求您…”    “翠姑,你,你,你…”金百万的手缓缓垂了下来。    “大爷,我愿意代二哥领罚,真的。”    金少爷望着翠姑,目光中包含着太多的东西,有感动,有歉疚,还有——太多了,太多了。    金百万霍地转望金少爷:“你听见没有,你看见没有,你羞不羞,你愧不愧,还不快给人家翠姑赔个不是——”    翠姑忙道:“不,大爷…”    金百万喝道:“听见没有?”    金少爷的神色,在刹那间转为冷漠,目光中包含的东西也不见了,道:“爹,我没有错。”    翠姑一怔,惊望金少爷。    金百万也一怔,旋即惊怒交集:“畜生,你,你,你…”扬掸子又要打。    “大爷。”    翠姑急又抬手架住。    “翠姑,你还要管,难道你没有听见?”    “大爷,我不计较,只求您别再打了。”    “翠姑,你,你,你——”    金百万猛扔掸子,跺脚转脸一旁。    金少爷脸色仍是那么冷漠。    翠姑低头饮泣。    金百万突然颤声喝道:“滚,给我滚。”    金少爷一句话没说,站起来走了。    金百万转望过来扶起了翠姑:“翠姑——”    翠姑泪眼相望:“大爷…”    金百万口齿启动,半天才说:“孩子,你让我跟你说什么好,你让我跟你说什么好。”    翠姑摇头道:“大爷,您什么都不要说,什么都不要说!”    她低下了头。    金百万老泪夺眶而出。    土肥原今天的心情不大好,脸色也不好看。    他那付尊容本就不怎么样,如今加上脸色不好看,他那脸简直有点吓人。    站在桌旁的一名日本特务,直拿眼瞟他,却不敢吭一声,不敢说一句话。    难怪他心情不好,脸色不好看,昨天在曹琨府硬让人给轰出来了。    想接近那位废帝溥仪,得先从曹琨这些人身上着手,出师就不利,往后去工作难以进展,任务受阻,难以在短时间内达成,他心情怎么会好,脸色怎么会好看。    可是人要是走霉运是躲不掉的,屋漏偏遇连夜雨,行船却遇顶头风,正在这间小办公室的空气低沉的当儿,另一名日本特务走了进来,靠腿欠身:“报告大佐,你的信。”    双手递出了一封信。    那封信是个牛皮纸袋,上头收信人的地址、姓名写的很清楚,只是寄信人的地址只写着“内详”两个字。    土肥原劈手一把夺了过去“嘶”地一声撕开了牛皮纸袋。    牛皮纸袋里没有信,只有一张折叠着的,报纸似的刊物,刊物上有张照片,折叠得很巧,整个照片露在外头,只把这份刊物抽出来,头一眼就会看见这张照片。    这张照片正是土肥原被架出曹琨府那一瞬间的丑态。    土肥原怔住了。    两个日本特务大惊,送信进来的那个急道:“大佐——”    这一声叫醒了土肥原,土肥原霍地站起,急打开那份刊物。    刊物顶头上三个大字:“大新闻”标题是:“土肥原贤二受窘记”照片旁边也有一行字:写的是:“日本特务土肥原贤二的丑态。”    土肥原的脸色白了,两手泛起了颤抖,那份刊物被他抖得簌簌直响。    送信进来的日本特务惊声道:“大佐,这是——”    土肥原隔着桌子,劈胸一把把他揪了过来:“这是哪儿来的,说,这是哪儿来的?”    那名日本特务大惊,忙道:“报告大佐,这是邮差送来的。”    “马鹿野郎,猪猡。”    土肥原扬手给了那名日本特务一个大嘴巴,打得那日本特务往后退了两步,还猛一靠腿直躬身:“嗨,嗨。”    土肥原目光又落在“大新闻”上,咬牙切齿,刚要撕。    电话铃响了。    站在桌旁的日本特务忙拿起电话:“马西,马西,是的,你等一等。”    话筒递给了土肥原:“报告大佐,你的电话。”    土肥原劈手接过:“马西,马西…”    话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的话声,一口京片子:“喂,你是土会长吗?”    “我是土肥原,我姓土肥原…”    “我不管那么多,按照我们中国人的姓名,头一个字是姓,我认定你姓土了。”    土肥原有点生气,但是忍住了:“你是什么人,找我有什么事?”    “我是中国人,请问土会长,我寄给你的一封信你收到了没有,牛皮纸的信封…”    土肥原脸色陡然一变:“什么,那封信是你寄的,你…”“不错,是我寄的,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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