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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329子言是生是死  (第2/2页)
痛令她渐渐冷静。    如果自己自杀,那个人一定会死得很难堪,但只是用自己的性命做代价,毁一把杀子言的刀,而持刀的人,却在世上逍遥快活,她如何能甘心?    抬眼冷看向长宁“我答应你。”    要想为子言讨还公道,就得保住性命,那个人就暂时不能死。    而且只有那个人,才能真正的证实杀子言的幕后真凶。    “好,我会给你消息。”    无忧点头,漠然地起身,面无表情地离开。    看似无谓,心里却象压了块千斤巨石,重得几乎喘不过气。    等她走远,一个男子从暗处闪出,迫视向长宁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    长宁吃了一惊,倒退一步,很快恢复冷静,冷冷道:“你跟踪我?”    “臣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。”男子口称臣,神色间却全无卑微,直视向她。    长宁瞪了他一阵,收回视线“走吧。”    “公主,这么做是为了阻止众大臣立驸马的事?”男子闪身拦住她的去路。    “此事与立驸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长宁被拦下,有些着恼,但面对眼前的人,竭力压着怒意。    “当然有,公主是想让那个人回到你身边,政局一乱,驸马的事自无人再有空闲理会。”他一步不让。    “他本来就该回到我身边。”长宁微仰了头,冷看向面前英俊的面庞。    南朝当年弱得迎风欲坠,是母亲牺牲自己幸福,嫁到北齐,保住南朝。    那些年,全凭着母亲的暗中cao纵,才让南朝慢慢强大,可是舅舅不念母亲的所做的一切,反而害得她家破有亡,母亲和弟弟们惨死。    那个昏君凭什么坐着她们用鲜血染红的皇座?    现在峻言大了,也该是拿回本属于他们的东西。    他笑了一下,眼里却没有丝毫暖意“只怕公主留他在身边,并非为了姐弟亲情。”    “不为此,我还能为什么?”长宁强压着渐渐滋长的怒气。    “这么多年来,公主为何一直不嫁,还要臣明说吗?”    他的话利如刀刃,长宁雪白如瓷的面庞瞬间涨红,怒道:“一派胡言,不要以为你跟随我多年,立下累汗马功劳,就可以为所欲为。”    “我有没有胡说八道,公主心里明白。”他眼里没有一丝惧意“你不肯嫁,是因为你心里蓄着自己亲生弟弟。不管你再怎么爱,终是不敢犯下***之忌。那小公主是无辜的,你这么恨她,不过是因为你弟弟心里装的是那个小公主,你恨她能得到他的爱,而自己不能。越是压抑,越爱得发狂,身边无论是谁,你都再也看不见。”    长宁气得浑身发抖,手中寒光闪过,柳叶刀直削对方咽喉,刀刃贴了他的肌肤,生生顿住。    对方却不避不让,只是静静的看着她“公主,放手吧。”    长宁忽然莞尔一笑“你做我的驸马,可好?以你的战功,封你为驸马,那帮老家伙一定不敢有异言。”    “我要的是公主的心,不是名分。”他为她出生入死多年,至今未娶,岂能稀罕那个虚有的名分。    四目相对,半晌长宁手中的柳叶刀缓缓垂下,转身在黑夜中漫步而行,脸比缟纸还白。    他叹了口气,距她三步之遥地跟着,前面的女人,无情地固然可恨,却着实可怜…    无论她再无情无义,再心狠手辣,一想到她的那些过往,和这些年来踩在刀刃上添血走过的日子,他对她终是恨不起来。    *********    雨早停了,清新的夜风吹在脸上,很凉。    无忧懵懵的回到府中,等醒过神,发现自己竟站在不凡的院子外面。    屋里聚会已经散去,比之前更加的寂静,窗棂里仍透着光亮,映着半卧在软榻上看书的俊逸身影。    无忧立在窗外静静地看着。    以前以为知道子言的事,就可以从此放下。    可是到现在才知道,知道了后,反而更放不下。    那些年与子言日夜相对,却不知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,或许只有那双眼才是他本来的样子。    子言的眼和屋里这位一般无二。    她不会忘记第一次看见不凡的情形。    他出现在她面前,她什么没看见,独只看见了他的那双眼,以为是子言在世。    那一刹的兴奋和激动,记忆犹今。    可是那双眼的主人,真的不在了。    想到他从小到大受的苦,为了到她身边,承受了换肤之痛。    他没有一句怨言,百般呵护地照顾她,保护她,却还落下个惨死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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